ジャパン職業摔角回到新日本後,橋本真也與長州力之間產生了持續一生的矛盾。然而,在同一時期,橋本和蝶野正洋等人,作為新日本的年輕獅子,互相切磋琢磨,不斷追求進步。
原文出處
※本稿為小川直也、佐山聰、蝶野正洋等人合著的《證言 橋本真也 小川直也、佐山聰、蝶野正洋等人所訴說的破壞王與「1.4事變」的真相》(寶島社)中,蝶野正洋的專訪內容,經適度摘錄與編輯。
「當時的年輕獅子大約有9個人吧。我們上面是畑浩和、佐野直喜(巧真)、(獸神)萊卡三位前輩。再下來是中途加入的笹崎伸司,然後是野上(彰)、船木(誠勝)、我、橋本、武藤(敬司)9個人。再上面一點的後藤先生和小杉先生有時也算是年輕獅子。
其中表現優異的人會被送去海外遠征,或是被安排到高層次的比賽。我是在出道兩年半左右,贏得了年輕獅子盃(第三屆)冠軍(87年3月20日,後樂園會館。蝶野在優勝決定戰中擊敗了橋本),但這個成績並不算特別突出。反而是我成為豬木先生的隨從後,才在同期中被視為最成功的人。
在那之前,豬木先生的隨從都是由藤原(喜明)先生、佐山先生、前田先生等傳奇人物擔任,之後是高田先生和後藤先生的兩人體制。高田先生移籍後,好像是後藤先生和萊卡吧?然後後藤先生要去海外遠征,所以由我來接任。不過,結果來說,成為豬木先生的隨從,對我在擂台上的成功幾乎沒有影響。」
在橋本、蝶野、武藤出道四年後的1988年,由豬木主導的「闘魂三銃士」被構想出來。在眾多候選的年輕獅子中,當時正在海外進行武者修行的橋本、蝶野、武藤三位同期,被選中並被包裝成一個全新的世代軍團。
「我第一次聽到『闘魂三銃士』這件事時,心想『天啊,我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選我』。對於這個名字,我心想『竟然還用「闘魂」這個詞,好俗』(笑)。而且『三銃士』,也充滿了昭和時代的品味。但是,橋本選手非常理解『闘魂』這個詞在摔角中的傳統和重要性,也一直希望能繼承這個招牌,所以他非常高興。
那時候,橋本選手在加拿大的卡加利進行長期遠征,因為有Mr. Hito在,也有一些日本選手在那裡遠征,新日本的外國選手也很多,所以那段時間他過得很開心。我聽說橋本選手在那裡比賽時,也像在日本一樣猛踢,結果卡加利的選手們很討厭他。而且他還在擂台外惡作劇,結果因為現在所謂的違規,被禁賽了。他因此開始摸索,並學了荒川的喜劇式招式,但攻擊還是很紮實。
我聽說『闘魂三銃士』的構想是在洛杉磯誕生的。豬木先生當時在洛杉磯養傷,而橋本選手因為在卡加利被禁賽,所以以隨從的身分陪著他。東體(東京體育報)好像也參與其中,才想出了『闘魂三銃士』這個點子。然後我們三個人被選上,首先在波多黎各為了媒體拍照,然後決定在有明競技場舉行凱旋歸國賽。」
「我們決定在洛杉磯會合後,三個人一起回日本,我當時從加拿大的新斯科舍,也就是東海岸下方,前往洛杉磯,武藤先生則是從波多黎各過來。我們三個人聚在一起時,就開始討論『只打一場凱旋歸國賽是怎麼回事?』。我一直在國外,不太了解當時新日本的情況。橋本選手在卡加利有Mr. Hito,所以他好像知道一些日本的資訊。武藤先生在波多黎各時和櫻田一男先生在一起,所以他應該也知道狀況。我是一個人遠征,所以完全沒有日本的資訊。
所以當時最了解新日本狀況的,就是橋本選手。橋本選手一開口就興奮地說『蝶醬,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我當時海外遠征很辛苦,從最底層開始,好不容易薪水才有所增加,所以為了這場比賽而取消工作回日本,我不是很開心。武藤先生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但只有橋本選手非常期待回日本,他認為這是他挽回在卡加利被冷落的名譽的機會。然後,我們在搭飛機回日本的路上,聊到了『這次酬勞有多少?』。
我當時一場比賽的酬勞大約是60~70美元,約1萬日圓,所以一週打五場比賽,勉強可以糊口。橋本選手則說,他從卡加利的Mr. Hito那裡聽說『這次的酬勞好像是一場100萬日圓』,他的表情非常認真。『100萬日圓是怎麼算的?』『就是100萬日圓啊。』『怎麼可能。我現在一場才拿70美元。一場比賽拿100萬日圓,那是Ric Flair的等級了。』『是啊,能拿到1000美元就已經很厲害了』,我們就這樣隨便聊著。」
據說,在半信半疑地聽完橋本的話後,他們結束了漫長的飛行,抵達了成田機場,而眼前所見的景象,連橋本都完全沒預料到。
「我們到了成田,走出登機門,就看到攝影師們排成一排,不停地按下快門。我心想是不是有什麼名人也在同一班飛機上,結果卻聽到他們叫著『武藤選手!蝶野選手!橋本選手!請看這裡!』,我們三個人都傻眼了。接著我們被帶到記者會現場,那裡大大的寫著『闘魂三銃士歸國記者會』。
我們三個在後台,都認真起來,心想『這次真的紅了!』。接著我們搭上巴士前往飯店,結果到了京王廣場飯店。京王廣場飯店是André the Giant或Hulk Hogan那種大咖外國選手固定的住宿飯店。『這次待遇真的不一樣了,100萬日圓是真的有可能』,我的希望變成了確信。隔天(88年7月29日),我們興奮地到了有明競技場,因為我們被當成外國選手,所以在比賽前拿到了酬勞。」
「當坂口(征二)先生叫我們『喂,三銃士!過來!』的時候,我回想起過去曾看過的景象。我們剛加入時,新日本付酬勞的方式,基本上是在辦公室直接給現金。上層一點的選手,他們的信封會塞得鼓鼓的,厚到可以立起來,他們會抓著信封,去赤坂或銀座喝酒。我當時看到覺得很厲害,也很憧憬,所以期待著,那個信封終於要到我們手上了。
坂口先生拿出了三個信封放在我們三人面前,信封比我想像中薄很多。『咦?這次是支票嗎?』我接過信封打開一看…裡面只有10萬日圓。我心想『喂,跟講好的不一樣啊』,然後狠狠地瞪了橋本選手一眼,結果坂口先生說『橋本,你有從卡加利打電話來,公司先幫你付了,所以扣掉了』,他被扣掉了大約8萬日圓,臉色比我們更難看(笑)。
那次我真的很失望。我們三個人都沒說話。我們為了什麼特地回日本啊,我們的心情都很低落。而且那場還不是主賽事,對手是藤波(辰爾)先生、木村(健悟)先生、越中(詩郎)先生,當時我覺得他們沒什麼名氣(笑)。
看那場比賽的照片,我們三個人的表情真的都很不爽。我們只想著『隨便打打,趕快結束』,所以就隨便打了,結果卻營造出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反而讓那場比賽變得很好。」
這場凱旋賽留下了強烈的衝擊,讓闘魂三銃士一舉受到粉絲們的關注。不久之後,三個人都正式回國,並繼續在新日本的擂台活躍。
其中,以世代交替為主題的比賽,是90年2月10日在東京巨蛋舉行的,豬木&坂口 vs 橋本&蝶野的比賽。這場比賽之所以成為傳說,不只是因為內容,還因為賽前所展開的對話。
首先,在比賽前,在後台休息室,一位電視主播請豬木發表感言,豬木卻賞了主播一巴掌,說「有誰會在出場前就想到要輸的笨蛋啊!」。在氣氛緊張之際,鏡頭轉到蝶野&橋本的休息室,橋本的名言「時機已到。僅此而已」就此誕生。
「這場在東京巨蛋的比賽,距離我們回日本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但上面還有豬木先生、坂口先生、藤波先生、長州先生,我當時覺得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但橋本選手從那時開始,就已經有自信,認為只要一個一個打敗他們,就能很快爬到上面,實現世代交替。
這場比賽有電視轉播,所以有一個發表感言的環節,橋本選手跟我說『最後由我來收尾』。我本來對橋本選手麥克風發言的印象是,他不太擅長,但他在海外修行時應該學到了一些,所以我相信他沒問題。」
「正式開拍時,攝影機先轉向我,我就隨便說了一些沒什麼內容的話。然後,我想著橋本選手會好好地收尾。結果橋本選手低著頭,聲音顫抖地說『時機已到。僅此而已……』。我心想『僅此而已是什麼鬼啊,就這樣結束了嗎』。
到現在,還有很多粉絲會跟我說『蝶野先生,你當時是不是在憋笑?』,我沒有笑出來,已經算很厲害了。因為橋本選手本人,在說完這句話後,轉過身去,在攝影機拍不到的地方笑了。當時豬木先生和坂口先生那邊也有螢幕,所以他們應該也看到了這一幕。我真想問問他們有什麼反應。」
這場比賽,最終以橋本&蝶野組的敗北告終,而獲勝的豬木,首次公開了也成為傳說的「1、2、3、DA!」。而新日本摔角的擂台,也以這場比賽為契機,世代鬥爭變得更加激烈。橋本也將躍升為鬥爭的中心。
「我認為他就是一個以成為頂尖為目標的人,而且他腳踏實地地朝著那條路前進。在我們這代,第一個挑戰IWGP冠軍的是橋本選手,單打賽中第一個打敗長州先生的,好像也是橋本選手。那個時候的新日本非常重視資歷,所以世代交替是非常困難的事,但橋本選手突破了它,而且他打的比賽,確實也得到了周圍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