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連載】證言・棚橋弘至〜真壁刀義談「來自學生摔角的自豪」(前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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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撐新日本職業摔角激動時代的真壁刀義與棚橋弘至。然而,他們關係的開始絕不是什麼華麗的故事。從入門前那位「格格不入的年輕人」──真壁第一次見到的棚橋形象,到彼此背負的職業摔角理想,以及新人時期被安排在前座時的攻防──真壁坦率地訴說作為「同志」一路走來的兩人原點。
────真壁先生比棚橋選手早進新日本兩年,從一起支撐激動的新日本這點來看,我認為你們算是「同志」。
真壁:確實,除了同志之外沒有別的說法了。我第一次看到那傢伙,是在他即將入門前吧?新日本有個活動,他就穿著背心站在後台工作人員通道正中央,雙手放在背後。「有個蠢貨在這裡啊」,我當時是這麼想的(笑)。
────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穿著背心站在那裡。
真壁:後來聽說,那傢伙似乎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向新日本的選手和相關人士做自我宣傳。「有這樣的男人喔」這樣子。但是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會覺得怎麼樣。「你在幹嘛啊,這個笨蛋?」大概就是這個程度。那個時候,我已經有兩年沒有後輩了,中途入門的新弟子雖然很多,但都馬上辭職消失。那樣自我推銷的人之前也多的是,所以我心裡想著「又多了一個笨蛋嗎」。
────反正馬上就會辭掉吧……這樣的感覺?
真壁:差不多就是那種看法。所以之後看到那傢伙出現在道場時,我心想「啊,就是那個不搭嘎的傢伙啊」,最初的印象也就那樣。
────那麼,這樣負面的印象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真壁:一段時間都沒有變。不過,棚橋的同期有井上(亘)和柴田(勝賴),對一直沒有後輩、最底層待了很久的我來說,如果這些傢伙不留下來我就麻煩了。我心裡想,我到底要當多久的值日生?所以反而抱持著「拜託留下來吧」的心態,給他們做了很多照顧。
────與其說是為他們著想,不如說是為了自保吧。
真壁:那當然啊(笑)。訓練不管怎樣都很辛苦,這也沒辦法,但我盡量消除前輩與後輩的隔閡。他們遇到不懂的事情來問我,我也都好好回答。而且他們自己也很努力。
────新弟子時代的棚橋選手是什麼樣子?
真壁:入門時他的身體就已經練起來了。最早讓職業摔角界意識到「身體塑造」這詞的人,大概就是他吧。他本身就很有肌肉,又很熱心地讀健美雜誌。對我們來說,「這點是懂的啦」。只是我們一直以來都是以「我們不是健美選手,而是要有能動的身體、能把對手打倒」這種認知來做,因此到頭來還是根性論。
前輩叫你做深蹲,就是做個幾千次;即使全力做到滿身汗、哼哼哈哈,也還是會被吼「給我做啊,混蛋!」。我們就是這樣活下來的。所以當時大家都有個認知:「身體塑造到底有多重要?能舉多重、能扛多重才是重點不是嗎?為什麼那比較重要?」當時百分之百都是「只要有力量、搏擊強,就沒問題」。
────但棚橋選手入門時就不屬於那種思想,帶著自己獨特的職業摔角哲學進來。
真壁:他是以「既然是被人看見的職業,身體塑造也很重要」的認知進來的。我對此最初也有反感,心想「你在說什麼啊,你」。但他一般訓練也確實做得很紮實,聲音也很大、氣勢也足,所以是合格的。在那之上再做身體塑造,「啊,那也不錯嘛」。這樣的話,誰也不會多說什麼。
────對新日本的新弟子來說,是個相當特殊的類型吧。
真壁:從這層意義上來說,他確實開拓了一條新路。直到那時為止,我們就是拼命練、拼命吃想吃的東西,重複那樣的生活,而且深信那是正確的。但他大量攝取肌肉需要的蛋白質和胺基酸,並避開不需要的油脂。就這樣(以棚橋的方式)打造出理想中的職業摔角體格。當時他幾乎沒受傷,大腿肌肉也結實,腹肌也有線條。我多少次想拿他的腹肌來洗衣服啊(笑)。
────當作洗衣板(笑)。
真壁:就那麼好的身體,接下來就是看他體力能維持多久、心臟夠不夠強。話題度上,他同期有鈴木健三;而就拼勁、根性與強度來說,柴田和井上比他強上一截,根本比不過。不過啊,這是很重要的一點:在我心中「理想的職業摔角手形象」和棚橋心中的那個形象,雖然看似不同,但其實非常接近。
────也有接近的部分嗎?
真壁:那是什麼呢?說起來,我和棚橋在前座比賽中的角力,就是互相抓手臂、抓腳反覆進行的摔角,這是主體,而這方面我們大概比其他人都更為出色,並且各自都擁有理想中的職業摔角形象。所以非常契合,結果就是在G1最終戰兩國國技館,我和棚橋當時還是年輕選手,卻擔任了第一場比賽。
────在大型賽事中被任命為第一場比賽的位置。
真壁:你知道被委以兩國的開場比賽意味著什麼吧?第二場之後開始,就是前輩們「喲,等你們很久了」那種讓觀眾開心的比賽接連不斷,最後才是G1的主賽。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場比賽極為重要,從某種意義上說,注目度也很高。而被委以重任的,就是我和棚橋。
────年輕選手們都在競爭那個位置吧?
真壁:沒錯。因為大家都知道那個位置的門檻有多高、有多麼榮耀。
────除了比賽和訓練之外,你和棚橋平時有交流嗎?
真壁:完全沒有交集。棚橋在比賽會場或道場看到我,笑著說「喔,辛苦了」這樣能聊天的程度,已經是這幾年的事情了。
────是這樣嗎?
真壁:頂多是他對我說「早安」之類的時候,我回一句「喔」。就那樣而已。(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