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 vs Mil Máscaras比賽在日本實現(1972 年 7 月,後樂園) 一開始突然襲擊我的覆面男,原來是Mil Máscaras
坂口 vs Mil Máscaras比賽在日本實現(1972 年 7 月,後樂園)
一開始突然襲擊我的覆面男,原來是Mil Máscar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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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6月18日(當地時間),我在美國洛杉磯的奧林匹克體育館開始了第三次的美國修行。不過,由於健康證明書未能及時到位,當天我只能在台上打個招呼就下擂台了。
當時,有一位神秘的覆面男子在走廊上挑釁我,甚至還推了我一把。那個男人正是當時稱霸洛杉磯的US冠軍——Mil Máscaras。他後來被稱為「假面貴族」,但當時他有個外號叫「惡魔假面」。
我和Máscaras一觸即發,不過被Mr.Moto介入阻止。他說:「不要在這裡打架,如果你不服氣,就接受坂口的挑戰吧!」隨後把Máscaras推回了休息室。
這種挑釁行為通常是受主辦方指示的。不過,後來我並沒有挑戰Máscaras的US冠軍頭銜,我們之間的恩怨也隨之消失。有人說Máscaras不願意接受我的挑戰,但我想主要原因是我們之間的體型差異(坂口196公分130公斤,Máscaras 180公分100公斤),主辦方認為這樣比賽難以呈現出精彩的對決。
兩天後的6月20日,我在同一個奧林匹克體育館的定期比賽中順利登場,對戰「覆面的山男」Oregon Lumberjack,並以水平手刀贏得勝利。
當時,在場邊為我加油的是曾在世界聯賽中讓我初次在國內比賽中落敗的Bobo Brazil。他是這天US重量級冠軍賽(Máscaras對Bull Ramos)的特別裁判,從底特律受邀而來。
剛剛在世界聯賽中對戰過的Brazil,不知為何非常喜歡我的比賽風格,一見面就笑著說:「噢,我的兄弟!」並在比賽後稱讚我:「比賽技巧進步了不少。」
後來聽說,Brazil在世界聯賽期間,曾寫信給底特律地區的主辦方,推薦我:「坂口很強,雖然還年輕,但能夠勝任頂級選手。」
儘管當時我準備在陌生的底特律地區重新開始,但由於有了Brazil的推薦信,我立刻得到了頂級待遇。
在摔角界,惡意中傷和互相扯後腿的事情屢見不鮮,因此像Brazil這樣的人非常珍貴。雖然在擂台上要激烈競爭,但我銘記在心,要在擂台下像Brazil一樣成為一名紳士。
在底特律,還有Great小鹿等著我。如果能實現挑戰Máscaras的機會,我會立即趕過去,但正如前面所述,這樣的機會並未到來。
Mike Ricker vs 坂口(1969年6月,聖伯納迪諾)
最終,在6月29日的聖伯納迪諾比賽中,我用逆蝦式固定擊敗了「阿拉斯加海豹」Mike Ricker,只打了兩場比賽便飛往五大湖地區。
坂口(右)與Great小鹿在五大湖地區的田吾作風格
6月30日,我抵達俄亥俄州托利多。當時,Great小鹿正帶著家人在這裡修行,我則在附近的飯店住下。
不過,我常常去Great小鹿家吃飯,他的妻子做的菜特別好吃,我幾乎每天都厚著臉皮去他家吃飯。
我和Great小鹿搭檔非常有默契。Brazil的推薦信也發揮了很大作用,以至於在7月28日的密西根州巴特爾克里克市的比賽中,我們得到了挑戰AWA認證的US雙打冠軍的機會。
機會來了——。
轉投摔角2年半後初次奪冠,全靠Great小鹿
1969年7月27日(日本時間28日),在密西根州的巴特爾克里克市舉行的比賽中,我和Great小鹿因受到Bobo Brazil的推薦信支持,迅速獲得了挑戰AWA認證的US雙打冠軍頭銜的機會。
當時的冠軍組合是Rocky Johnson和白覆面的Ben Justice。Johnson是現今WWE頂尖選手兼演員The Rock的父親。
在比賽中,我上衣穿著柔道服和普通的緊身褲與鞋子,而Great小鹿則是田吾作風格的赤腳裝扮。
我們以當時罕見的一回合決勝制進行比賽。比賽一開始,Johnson挑釁地微笑著,我被激怒後衝了過去,結果被他們兩人聯手反擊,處於劣勢。Great小鹿迅速介入,利用拳擊和飛踢重新掌控了比賽節奏,然後交給了我。
在Great小鹿的建議下,坂口使出惡黨殺法,展現鬼之形象
我在場外混戰後回到擂台,將Johnson以Neck Hanging舉起並猛烈摔下,隨後以Atomic Drop將他的尾骨擊中,取得了三秒壓制勝利。當我舉起Johnson時,Great小鹿飛身進入擂台,用木屐擊中Justice,將他擊飛至場外。
成為新王者後,我和Great小鹿高調展示我們的新冠軍腰帶。從轉投摔角2年半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奪得冠軍腰帶。為我創造這個飛躍機會的Bobo Brazil也像是自己的榮耀一樣祝賀我們。
那段時間我表現不錯,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幾乎每晚都在Great小鹿的公寓吃他妻子煮的均衡飲食。除了這些,與Great小鹿的回憶也數不勝數。
奪冠前8天,7月19日,我們在辛辛那提比賽後馬上駕車前往底特律,但遭遇了側面來車的猛烈撞擊,車子嚴重損毀。Great小鹿抱怨說:「才買兩個月的新車就這樣沒了…」幸運的是,我們兩人毫髮無傷。雖然當晚的底特律比賽被取消了。
坂口曾在日本接受Great小鹿的訓練(1967年4月,福岡)
此外,Great小鹿也是日本職業摔角的名教練。大多數前輩雖然對後輩嚴格,也很少會具體指導他們在摔角擂台上應如何移動,或在特定情境下如何應對以激發觀眾席的熱情。
在「技能是透過觀察學習」這一主流觀念盛行的背景下,Great小鹿卻與眾不同。他會耐心地教授與比賽直接相關的實戰技巧,並注重細節。
確實,「偷學技術」也有其道理,但缺乏這種能力的選手無法成長。而對於像我這種入門後立刻被派去海外修行的選手,Great小鹿的指導是多麼珍貴。我堅信,Great小鹿是日本職業摔角的最佳教練。
與Great小鹿組隊成為US雙打冠軍後,我正式改名為「Big Saka」,並且跟Great小鹿一樣穿著田吾作風格的緊身褲和赤腳參加比賽。入場時,我會穿著柔道服和木屐。
我們在衛冕戰中接連戰勝了包括Hells Angels在內的對手。
每次勝利後,Great小鹿都會跳一段像阿波舞一樣的「勝利之舞」,我站在旁邊,忍笑忍得很辛苦。
在底特律的活躍得到認可,WWWF向我發出邀請
1969年8月,我與Great小鹿組隊,順利獲得並連續防衛AWA認證的US雙打冠軍。我們的搭檔非常合拍,Great小鹿是個創意十足的人,每天都會使用各種戰術,讓粉絲們不覺得厭倦。後來我與吉村道明、馬場、豬木、花面大帝、ストロング小林、長州力等多種風格的選手組隊,但在合作順暢度上,吉村、馬場、Great小鹿是前三名。
長州(左上)擁有北美雙打,吉村(右上)有亞洲雙打。坂口(下)與高千穗一起贏得了第3屆NWA雙打聯賽。
與花面大帝組隊時,我們是同一世代的九州人(花面大帝是昭和43年出生於宮崎縣延岡市),默契十足。與小林組隊時,我們的拿手技術如熊抱、Atomic Drop、逆蝦式固定等相當相似,理應難以配合,但我們卻意外地合作愉快,這大概是因為小林對我特別照顧。與長州組隊時,我是指揮者,但我們是一支很好的隊伍。
坂口與小林攜手參加新日本職業摔角成立20週年紀念活動(1992年3月,橫濱競技場)
唯獨與豬木組隊時,不僅要留意對手,還要注意豬木的行動。豬木常常即興行動,讓人無法預料,所以作為搭檔的我時刻緊繃,賽後疲憊不堪。
1969年8月20日,在底特律對戰Hells Angels的防衛賽中,我和Great小鹿大獲全勝,這場比賽我首次使用Neck Hanging Tree作為終結技,讓我印象深刻。
翌日,我和Great小鹿前往聖路易斯,參加一年一度的NWA總會。日本職業摔角的芳之里社長和遠藤幸吉也在現場,我們計劃與他們會面。
當時在當地的克拉尼奇飯店裡,除了我們,還有來自喬治亞的上田馬之助和來自田納西的松岡巖鐵等在美國的摔角選手。芳之里社長見到我說:「征二,接下來去紐約吧?你也該上麥迪遜廣場花園(MSG)了。」
在這次NWA總會上,芳之里社長與全美各地的推廣者進行了商談。紐約的WWWF(現WWE)代表Vince McMahon Sr.(現WWE Vince代表的父親)聽說了我在底特律的表現,表示想把我帶到紐約。
我的一個重要戰績是與WWWF的看板選手Gorilla Monsoon在春季的「世界聯賽」中三度打平,這對我的聲譽有很大幫助。那時錄影還沒有普及,日本回來的Monsoon證言打動了Vince代表。我懷抱著挑戰WWWF冠軍Bruno Sammartino的夢想,激動不已。
Bruno Sammartino作為 WWWF 世界重量級冠軍首次在日本亮相(大阪,1967 年 3 月)
與Bobo Brazil一事類似,摔角界的信任關係很大程度上依賴「口耳相傳」。
不僅是我,Great小鹿也被派往堪薩斯州,上田被派往田納西州,與松岡組隊。在這次配置變動中,我與Great小鹿的搭檔未能繼續,Great小鹿於9月出發前往堪薩斯,我留在底特律,開始單打比賽生涯。
底特律地區的單打頂尖選手有Bobo Brazil和The Sheik。Brazil是正派的頂尖選手,The Sheik是反派的頂尖選手。我將目標鎖定在The Sheik的US重量級冠軍頭銜。
坂口在Great小鹿離開的底特律地區以孤狼的身份重新開始。他與Bobo Brazil等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雖然個子小但很強…Danny Hodge讓我冷靜了下來
1969年9月,當Great小鹿轉戰堪薩斯州時,我獨自留在底特律為中心的五大湖地區,重新開始單打選手的生涯。
在五大湖地區,兩大天王The Sheik和Bobo Brazil,以及Bill Miller、Ernie Ladd、Danny Hodge、Killer Karl Kox、Fred Kerley等強手,彼此競爭激烈。
我的目標是當地的看版——US重量級冠軍(底特律版)。這條腰帶通常由The Sheik或Brazil持有。當時,The Sheik既是選手也是推廣者,他只參加大型活動,是個大人物。
某天,我被安排了一位能幹的加拿大經紀人,他名叫George Cannon。
George Cannon成為坂口的經紀人(1969 年 9 月)
Cannon重達158公斤,被稱為「人間山脈」,作為摔角手曾兩次來日。他以比賽中突然大聲哭泣的表演風格而聞名,有「愛哭鬼」的綽號。
Cannon是一位非常照顧人的好漢,無論在擂台內外都對我照顧有加。據說在成為摔角手之前,他在蒙特婁是一位喜劇演員,多次在電視和電影中出現。
「我一定會把你打造成世界冠軍。作為經紀人,我的夢想是帶領世界冠軍。」Cannon豪言壯語,帶著家人從蒙特婁搬到底特律來幫助我。
每天,我們都乘坐Cannon的1969年款奧斯摩比前往比賽場地。抵達後,我會與Cannon的巨大身軀進行對抗訓練。比賽中,為了克服語言障礙,我們決定用Cannon在擂台下的口哨聲來指揮我,「進攻」「推」「拉」「繼續」「決勝」等信號。這使我成為了Cannon的傀儡,或者說是他操縱的戰鬥機器人,這對我來說非常合適。
在有了這位頂級軍師的幫助下,我在單打比賽中連勝Ernie Ladd等人,並在9月28日的俄亥俄州代頓大會上,與Bill Miller組隊擊敗了Bobo Brazil和Fred Kerley組。這次比賽中,我第一次從恩人Brazil那裡以Atomic Drop拿下了三秒勝利。
連勝記錄達到17場的10月13日(當地時間),我在俄亥俄州哥倫布大會中,迎戰當時的NWA世界次重量級冠軍Danny Hodge。
坂口與Danny Hodge以拳擊風格對戰
Hodge和我在9月20日的底特律大會中曾交手,最終以平手收場。雖然是次重量級,但擊敗現役NWA世界冠軍將是一個偉大的成就。
我充滿野心,但其實非常害怕像Hodge這樣的選手。他握力異常強大,不僅摔角技術一流(墨爾本奧運會銀牌得主),而且拳擊技術(前金手套全國冠軍)也是天下一品。Hodge比Karl Gotch還要難纏。
我喜歡與像Chris Markoff這樣正面猛烈對抗的選手作戰。
在第一回合,我用空手手刀亂打,並以Neck Hanging先發制人,但在第二回合被Hodge的殺人拳擊擊倒,並被Rolling Cradle擊敗。
此時已無退路。我焦急地用地獄突刺攻擊Hodge的喉嚨,但這一擊激怒了Hodge,他連續重拳打我,導致我倒地。比賽進入場外戰,我再次被Hodge的肝臟攻擊擊倒。Hodge趁機滾回擂台,贏得了場外勝利。
在與Hodge的比賽中敗北,讓我的連勝紀錄在17場中止。
坂口攻擊Hodge(1969 年 9 月,底特律)
世上有些個子小但很強的人。Hodge讓我這個只顧向上看的傢伙受到了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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