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輩比賽中喝啤酒被狠狠訓斥,逝世20年仍廣受懷念的「名摔角手」豪膽祕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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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摔角手橋本真也於2005年,在40歲的壯年驟逝。這位被譽為「破壞王」的名摔角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與他在新日本職業摔角同期,並以「鬪魂三銃士」之名一同活躍的蝶野正洋表示:「橋本選手從新人時期開始就充滿野心且貪婪。如果他還活著,有很多畫面想讓他看。」(第1回/共2回)


原文出處

※本稿為小川直也、佐山聰、蝶野正洋等人合著的《證言 橋本真也 小川直也、佐山聰、蝶野正洋等人所訴說的破壞王與「1.4事變」的真相》(寶島社)部分內容重新編輯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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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野正洋曾與橋本真也、武藤敬司以「鬪魂三銃士」的身分,展開無數場激戰。他以其聰明的比賽方式和酷炫的反派風格,吸引了狂熱的粉絲,並以「黑色魅力」之名,至今仍在摔角界保持著巨大的影響力。

蝶野雖然沒有正式從職業摔角手身分引退,但他以身體狀況不佳為由,從2014年左右開始遠離擂台。然而,2023年2月21日,他在東京巨蛋擔任武藤敬司引退賽(對上內藤哲也)的解說員,隨後應武藤的號召,進行了一場特別比賽。他實現了為期一晚的閃電復歸,編織了一段能感受到「鬪魂三銃士」羈絆的熱血故事。

「那完全是即興的,我自己也沒想到會和武藤先生打最後一場比賽。不過,我當時心想,如果橋本選手看到了,他會說什麼呢。前陣子,我從石川縣知事馳浩先生那裡,受命擔任石川縣的觀光大使(2025年5月22日),知事辦公室裡,我和馳浩先生握手並被媒體包圍,這也是20年前無法想像的事。我有很多事想跟橋本選手說,有很多畫面想讓他看。」

蝶野於1984年加入新日本職業摔角。他的同期有武藤、野上彰、船木誠勝(優治),以及橋本真也。

「『鬪魂三銃士』是在同一天入門的(1984年4月22日)。大家常說橋本選手比我和武藤先生早一週左右進來,但我的記憶中是同時。我到道場時,橋本選手已經換好衣服在等了,所以要說他先進來也沒錯。我記得在第一天的聯合訓練中,一位前輩把我、武藤選手和橋本選手叫到前面,介紹說『這是今天剛加入的三位』。然後,就在第一天,我和橋本選手就吵架了(笑)。」

當時的新日本道場充滿了昭和時代的氣息,新弟子會被異常的訓練所淘汰,不斷有人半夜逃跑。

「道場裡最底層的人要負責洗衣服,首先要跟直屬前輩學習方法。當時的道場只有兩台洗衣機,烘衣機設在洗衣機上方,如果正在使用,就要把自己的衣服放在烘衣機前面來佔位。我去看的時候,它還在烘,所以我把衣服放好佔了下一個位子。過了一會兒再去看,它還在轉。有人插了我的隊。

我當時很生氣,大聲喊『開什麼玩笑!是誰插隊的?』結果橋本選手慢慢地靠近,說『是我。怎麼樣?』。然後我們就吵了起來,差點打起來,最後是前輩進來勸架。我雖然很機靈,但我對橋本選手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傢伙比我更狡猾。」

橋本是1965年7月3日出生,比1963年9月17日出生的蝶野小兩歲,比1962年12月23日出生的武藤小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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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武藤先生年紀比較大,但橋本選手的『同期就是同期』的意識很強,很快就叫我們『蝶醬』、『武藤醬』。但是,在這個年紀,兩、三歲的差距是很大的。

橋本選手高中畢業後就馬上當了弟子,所以還帶有學生氣息。他會對同期擺出兇狠的表情,帶著像不良少年老大一樣的競爭意識,彷彿在說『你們別小看我』。而我和武藤先生心想,都多大年紀了,這種小打小鬧就算了吧。

不過,橋本選手在很多方面都很早熟,或者說他對事物的看法很廣,充滿貪婪和野心。他以『要成為頂尖』、『要拿下腰帶』為目標加入新日本,訓練也非常認真。

他的力量非常大,速度也很快,也很能跑。10公里跑步、爬樓梯衝刺他都能輕鬆完成,所以我認為他的體力和潛力非常驚人。但他當時的目標是虎面。雖然當時他還不像(Abdullah The)Butcher那樣的體型,但還是偏胖,所以周圍的人都覺得『虎面跟他形象不符吧』。但他本人是很認真的。」

當時,剛從高中畢業的橋本,還有些不諳世事,但對於練習和摔角的態度卻非常認真。另一方面,當時已經成年的武藤和蝶野,則學會了如何在練習中適當放鬆。

「武藤先生就是那種性格,訓練時也很悠哉、我行我素。剛加入的時候,他不知不覺就會從道場消失,跑到附近阿姨家去抽菸(笑)。

我和武藤先生當時都超過20歲了,我們有種感覺,如果只是一味地認真,很快就會被擊潰。船木選手是中學畢業後馬上入門的,所以沒有我們這種大人的智慧。因此,他會一直練到倒下。

道場裡的基礎訓練,像是深蹲和伏地挺身,會被要求做到自己無法承受的次數,如果認真照做,身體就會垮掉。所以,我們只能在快倒下時,好好地演出倒下的樣子(笑)。如果被說『深蹲3000下!』,我們就會在2000下左右,巧妙地倒下。我認為能好好地掌握自己的極限,並控制好自己,才是一流的運動員。」

我行我素的武藤、聰明的蝶野,以及有點瘋狂的橋本。這三人日後成為「鬪魂三銃士」,他們的平衡點奇蹟般地契合,在新人中也常常一起行動。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參加巡迴演出,是在大宮溜冰中心,但我們當時還沒出道,所以完全被當成客人。我們不能和前輩們一起練習,只能在會場外面做深蹲。

因為我們不會場地布置和助手工作,所以自主訓練結束後,我們就沒事做了。這時,Don荒川先生說『你們現在還只是見習,先去洗澡吧』,我們就說『知道了!』,然後三個人輪流洗澡,換好衣服在休息室裡等。我們仔細一看,那天好像有冠軍戰,休息室裡放著給勝利者的啤酒。

武藤先生發現了,說『喂,這個我們可以喝吧?』。橋本選手也說『這應該是別人送的,沒關係啦』,然後打開啤酒開始喝。那我也喝,三個人就這樣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這時,前輩小杉俊二回來了,他大聲罵道『你們這些笨蛋!在幹什麼!』。這也很正常。比賽還在進行,我們這些剛入門的新弟子竟然洗完澡後在喝啤酒(笑)。」

在武藤和蝶野之前,橋本於1984年9月1日,在與後藤達俊的比賽中出道(練馬區南部球場特設擂台)。武藤和蝶野則是在同年10月5日,以互相對戰的方式,同時出道(越谷市立體育館)。巧合的是,武藤的摔角生涯,以與蝶野的比賽開始,也以與蝶野的比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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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三人順利出道,開始被安排在前座戰中,不只在道場,在擂台上也作為對手,互相切磋琢磨。

「我不認為自己在同期中,體力方面比不上他們,但橋本選手和武藤先生從一開始就很擅長對打訓練。他們兩個都出身柔道,我則完全沒有那種技術。但是,我的耐力完全不輸他們,我們都覺得彼此各有優缺點。不過,我沒有因此嫉妒,也沒有把他們當成很強烈的對手。

我自己完全沒有餘力去關注旁邊的同期,身為最底層,我光是要好好度過每一天就很吃力了。出道後,我也常在地方巡迴的前座戰中,和武藤先生或橋本選手打單打賽,但當時的我根本沒空去想輸贏,也無法全心投入比賽。巡迴期間有太多雜事了。

我當然有不想輸給同期的心情,但上面還有很多前輩,我滿腦子只想著要如何超越這些前輩。」

對蝶野來說,那段新人時期是如此地忙碌,但據說橋本已經有了明確的摔角手願景,並為了「成為頂尖」、「拿下腰帶」的目標,展現出驚人的行動力。

「橋本選手在入門後沒多久,就開始練習踢技,而且拚命地練。踢技在那之後被去了(第一次)UWF的人開始使用,變得像是一種招牌,所以我當時認為新人不應該使用。我當時被教導,新弟子只要學會摔技、寢技、和飛身技等大約10種基礎招式,並在比賽中組合使用就可以了。

但橋本選手在高田(延彦)先生還在新日本的時候(1984年6月27日移籍到第一次UWF),直接去拜託他『請教我踢技!』。對我來說,光是能去向前輩請教,就已經很厲害了,我根本無法模仿。還沒出道的新弟子就像鼻屎一樣微不足道,他竟然自己跑去,我覺得他真是大膽,也覺得他真的很狡猾。」

或許是這種積極性得到了賞識,橋本被高田邀請加入第一次UWF,移籍的事正在進行。在旗揚前一個月左右,據說高田還帶著橋本去拜訪了前田日明,並打了招呼。

「我後來聽說,橋本選手因為睡過頭,沒有去參加正式談論移籍的會議,所以這件事就無疾而終了。對於前輩給的重要合約,竟然因為睡過頭而搞砸,這很有橋本選手的風格,但現在想想,這或許是他刻意的逃避。

如果去UWF,又要從最底層開始。但如果留在這裡,那些煩人的前輩們都離開了,在道場和宿舍裡會過得更輕鬆,作為摔角手也更容易往上爬。我覺得橋本選手頭腦很好,他應該有這種想法。

新進的摔角手,說穿了就是搶地盤。有人辭職,自己的地盤就會變大。實際上,宿舍的房間一開始有三張上下鋪,六個人睡,但一、兩週後就有人辭職,我們就可以有更多空間。有了這種經驗,『這個世界就是搶地盤』的概念,就會深深地烙印在身體裡。」

1984年4月,第一次UWF旗揚,以及同年9月,長州力等「維新軍」的大量脫離,對新日本造成了巨大的打擊,但對當時還是年輕獅子的橋本和蝶野等人來說,反而迎來了舒適的日子。

「因為那些煩人的前輩都不在了。高田先生還在的時候,我們如果在道場隨便練練,他就會突然跑過來,大聲罵『你們在幹什麼!』,然後要我們做2000~3000下深蹲。這些可怕的師兄,因為移籍到UWF或維新軍離開而不在了。剩下的只有陰險的小杉先生和後藤先生。後藤先生一喝酒就會大鬧,所以是最危險的(笑)。

公司方面也認為,如果再有人才流失,那就太糟了,所以開始善待留下來的選手。在巡迴結束後的休假期間,他們可能擔心如果放任不管,選手會被挖角,於是開始頻繁地舉辦集訓。我們還去過伊豆和塞班島集訓。

有一次說要去夏威夷,我們高興地上了巴士,心想『不愧是新日本職業摔角』,結果巴士開的不是往成田機場,而是常磐高速公路,最後到了夏威夷中心(現為Spa Resort Hawaiians)(笑)。此外,那些以前不太請我們吃飯的前輩,也開始頻繁地約我們。

所以,雖然公司的選手大量離去,讓他們很辛苦,但對我、武藤先生和橋本選手來說,那真的只有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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