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脊髓症、脊髓管狹窄等症狀而經歷多次住院和出院的天龍源一郎,以及在2017年因急性硬膜下血腫而經歷長時間休養的柴田勝賴。這兩位長達約20年的深厚關係的特別對談在NumberWeb上實現。在第一部分中,我們談到了柴田克服「生存率18%」的狀態以及天龍對他的支持。《前篇》
因脊髓症、脊髓管狹窄等症狀而經歷多次住院和出院的天龍源一郎,以及在2017年因急性硬膜下血腫而經歷長時間休養的柴田勝賴。這兩位長達約20年的深厚關係的特別對談在NumberWeb上實現。在第一部分中,我們談到了柴田克服「生存率18%」的狀態以及天龍對他的支持。《前篇》
詳細介紹
對柴田來說,天龍源一郎不僅是他的「心靈導師」。這兩人的關係可以追溯到2004年,當時天龍作為外敵參加了新日本職業摔角,當時只有5年職業生涯的柴田在單打比賽中與他對戰。天龍回憶當時的情景如下:
「那個剛出道幾年的小子,往我的臉上踢,還揮舞著拳頭朝我打來,我生氣地拿啤酒瓶砸了他的頭。儘管那時他依然毫不在意地走了過來,但在那一刻,我想:『這傢伙真是有趣。』 從那時起,我對柴田這個選手產生了興趣。」
天龍和柴田的單挑在2004年實現了3次。在這場戰鬥中,柴田表示:「當時還不是新日本成員的天龍先生,教給了我什麼是職業摔角。」 由於這場戰鬥,柴田開始在新日本之外尋找挑戰,並在2005年離開。經歷綜合格鬥技之後,於2012年8月重返新日本,成為創始人豬木的「強力風格」中的一個引人注目的存在。
天龍對柴田有非常高度評價,在他自己的引退賽前,即2015年9月在後樂園會館舉行的天龍PROJECT最後一場比賽中,他指定柴田為他最後的雙打搭檔。天龍本人對柴田寄予厚望,視他為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實踐的、毫不妥協的激烈戰鬥的代表。
然而,在2017年4月,經過與オカダ・カズチカ長達38分鐘的激戰後,柴田在後台昏倒。他被送往醫院,並被診斷出急性硬膜下血腫,隨即進行緊急開顱手術。儘管手術成功,但他被迫長時間休養。
在2017年《Number》舉辦的「2017年職業摔角總選舉」中,儘管柴田長期休戰,他依然贏得了粉絲的支持,排名第七。當時,由於柴田無法接受採訪,天龍代替他出席。通過雜誌向柴田傳達了「希望你早日康復並回來」的訊息。柴田對此深表感激,並表示受到了鼓舞。
隨後,柴田在新日本的LA道場擔任教練,同時進行復健,大約經過4年半的時間,於2021年10月21日在日本武道館與Zack Sabre Jr.進行了一場熱身賽,終於重返摔角戰場。在之後的2022年1月4日,他參與了在東京巨蛋的對戰成田蓮的比賽,並於同年11月開始在美國的AEW正式恢復比賽。
另一方面,天龍從2022年9月起,由於頸椎亞脫臼引起的脊髓病變和脊髓管狹窄等症狀,一直反覆進出醫院,目前仍在進行康復治療。在這種情況下,柴田提出了「現在正是向天龍先生道謝的時候。此外,我想成為他的助力。」的建議,因此實現了在在自家休養中的天龍與柴田進行的首次對談。
柴田:天龍先生,好久不見。
天龍:好久不見。你的體型越來越大了吧?看起來像個摔角手,有一個很好的身體。
柴田:謝謝。從長時間的休賽期開始,我一直不間斷地進行訓練,但能夠得到天龍先生這樣的讚美,真是太高興了。
天龍:但你成功地回到了摔角場。我聽說那段時間很艱難。
柴田:是的。和オカダ在兩國的比賽後,回到休息室的途中就昏倒了。
天龍:所以結果如何?
柴田:是急性硬膜下血腫。當時被送往醫院,馬上進行了開顱手術。後來聽說,在那個時候的生存率大約是18%左右。
天龍:那麼如果還活著就算是幸運了。以前在比賽中踢了我的臉,只算是小事(笑)。我從我的女兒(天龍Project的代表島田紋奈)和老婆那裡聽說,柴田做了開顱手術一直缺席比賽。我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消息,比如他現在在洛杉磯之類的。
柴田:因為手術後我認為有一段時間內不能參賽,所以從隔年開始我在新日本的LA道場擔任年輕選手的培訓教練。但在今年初,道場被迫關閉了。
天龍:啊,是嗎?但即便如此,新日本對於受傷的選手仍然做了好好的照顧。你從長時間缺席後的復出比賽是在什麼時候?
柴田:在兩年前的G1最終日(2021年10月21日,日本武道館),我進行了一場熱身賽復出,然後在次年的1月4日東京巨蛋上進行了(以キャッチレスリングルール規則進行的)正式復出比賽。
キャッチレスリングルール:這種比賽禁止打擊技,允許絞技、關節技、投技,與一般的職業摔角規則相同,可以通過3秒計數的摔倒、放棄、20秒計數的場外定勝負。
天龍:那麼,你現在已經完全復活了嗎?
柴田:這還有點難以確定,在新日本他們不太讓我參賽。但在美國,我直接與AEW等團體協商,進行了一些比賽。
天龍:現在,摔角變得越來越激烈,所以新日本也變得更謹慎了吧。你缺席了多久?
柴田:大約5年左右吧。
天龍:真長啊。你沒有輸給自己,一般人都會氣餒,感到沮喪。
柴田:謝謝!真的很高興。受傷後,很多人都認為「已經結束了」,這讓我很懊悔。即使在與人隨便聊天的過程中,也非常討厭被提及「在我活躍的時候……」之類的話題。「我,似乎已經引退了」這樣的感覺。
天龍:周圍的人都會那麼看
柴田:但是對我來說,這反而成為了我的動力。只是,一開始的時候,我幾乎什麼都做不了,每天進行復健,甚至無法完成伏地挺身。
天龍:那是不是因為體力減退了呢?
柴田:是的。手術後,我的體力下降得厲害。但是,堅持下去,我能夠達到與我在美國教授的年輕人相同的訓練量。離開比賽使我的狀態比以前更好。然後再次參與比賽,又有新的發現。
天龍:所以一開始我說你「身體變得更好了」,是因為看上去也很完美。比之前多了約20%的肌肉。柴田,你在缺席期間究竟忍耐了多少,堅持了多少訓練,你的身體最清楚了。
柴田:謝謝!我真的很高興。
天龍:有後遺症嗎,像是蜘蛛膜下出血的後遺症?
柴田:有的。手術後,我的視野變窄,右邊一半完全看不見。現在還沒完全康復,右下四分之一看不見。
天龍:和我一樣呢。我的情況是因為頸椎受傷,無法左右轉頭,所以看不見。但是,柴田的情況是眼神經本身的問題嗎?
柴田:醫生告訴我「這是無法治癒的」,但我想盡辦法找到能夠自行治療的人。聽說用電流治療賽馬的傷害是有效的,於是親自前往。我在頭上裹上電流裝置,雖然治療非常痛苦,但只要能夠看見,什麼辦法都可以接受。
天龍:電擊治療啊。
柴田:持續這樣,最初完全看不見的右側,漸漸恢復到三分之一可以看見。但如果繼續進行,壓力反而會更大。
天龍:這是一種辛苦的治療。
柴田:所以接著轉而專注於身體運動。正好在LA道場開始指導,我一邊教授我所學的職業摔角基本知識,一邊進行康復訓練,過著充實的生活。
天龍:真的很辛苦,但你堅持著,一步一步地向前走。通常人都會在半途而廢。遠離日本的雜音,去了美國,或許對你來說是一個好事。
柴田:是的。當然,留在日本的話,周圍的聲音會讓我在意,我不想讓自己被這些影響。我想要按照自己的節奏進行,所以在時機點上確實很感激。
天龍:我聽說柴田在休養期間去洛杉磯擔任海外年輕選手的教練,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體制。那麼,在洛杉磯教過的選手,現在有沒有回到新日本呢?
柴田:還真不少呢。有五到六個人。
天龍:不錯嘛。柴田的弟子,成為外國摔角手回到新日本,真是了不起。
柴田:這是我第一次教年輕選手,來的這些家伙(對於摔角的訓練)也是第一次,我覺得我必須加入積極的態度,所以我對他們要求很嚴格。在這方面不能表現得太輕鬆。
天龍:這讓我想起了以前新日本的教學方法。也許相較於現在的日本選手,洛杉磯道場的選手更加嚴格地成長。
柴田:也許我教得比日本人更嚴格(笑)。我認為他們擁有堅強的心靈。
天龍:在這5年裡,柴田不僅進行了自己的復健,還有他在洛杉磯所做的事情作為成就留下來,柴田真的是很幸運的。你結束了教練生涯,現在過得怎麼樣?
柴田:當道場確定要關閉時,我在新年簽約時與社長談了一下,「我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嗎?」目前我是參與美國的AEW比賽,今年已經參加了大約15場比賽。
天龍:那裡有Chris Jericho呢。Jericho也喜歡硬派的比賽(笑)。
柴田:我和Jericho還沒有比賽過,但我一定想試試。我去美國的時候想到的是,最終還是覺得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最好。
天龍:年紀漸長,回顧自己的青春歲月,可能會有「經歷了很多事情真是太好了」這樣的感慨,但「如果當初不做那件事就好了」這樣的想法幾乎是不存在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成為自己的糧食。
柴田:如果我在與オカダ的比賽中沒有受傷,我可能早就退出了。那時我37歲,「再撐3年吧……」我對家人說過,「40歲時我就引退。可能再也撐不下去了」。
天龍:當時你的比賽數量應該也很多吧。新日本經常濫用你(笑)。
柴田:是的!因為天龍先生已經全部替我說出我想說的話,所以只有感激!謝謝(笑)。當時我的狀態也不太好,所以受了嚴重的傷反而似乎延長了我的選手生涯。去了美國後,在各方面都有所開拓。所以我現在想要好好保護自己的選手生涯。
天龍:既然已經在美國,柴田和中邑真輔組成雙打應該不錯吧。
柴田:不,感覺在團體裡我們更像是競爭對手(笑)。
天龍:突然闖入WWE應該也不錯。就假裝你們是兄弟闖入(笑)。
柴田:事實上,去年在豬木先生的葬禮上,我和中邑久違地見面,我主動對中邑說:「中邑,我們來場比賽吧!」但中邑則談到現實的話題,比如「新日本要支付多少錢給WWE……」。「這不是那麼回事,我們能做的就是現在!錢的問題讓新日本操心就好了」我有點輕描淡寫地提到這樣的話。
天龍:那麼,或者讓Jericho的團體付錢(笑)。既然在同一行業,可能性不會是零。我很期待柴田在美國的表現。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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