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澤光晴,深入探尋他的強韌內心!第一回(原文發表於2022/01/21)
三澤光晴,深入探尋他的強韌內心!第一回(原文發表於2022/01/21)
原文出處
小佐野景浩氏回顧摔角選手三澤光晴的偉大足跡,並通過證言揭示其強韌的內心。這次特別分享的是只有高中同學知曉的三澤青春時代片段。
「他在擂台上展現了那種「看似隨意卻全力以赴的生活方式」。去年,前《週刊ゴング》編輯長小佐野景浩氏出版了一部描寫他的非虛構大作,回顧了他的童年、角力時代、二代虎面、超世代軍、三冠王者及四天王摔角的歷程,並通過各種證言揭示了三澤的強韌內心。本次是只有高中同學渡部優一氏知曉的三澤青春時代的片段。
摔角不是觀看的運動,而是參與的運動
「練習結束後,三澤躺在道場外的臥推台上。沒有在舉啞鈴的感覺,所以我想「怎麼了?」仔細一看,發現他在哭。我問他「怎麼了,三澤?」他說:「我來自單親家庭,想起了媽媽,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他入學時就說『要成為摔角選手』。他喜歡摔角,當然也想早點賺錢讓媽媽過上好日子。對於他父親,他說:『那傢伙來了我就揍飛他!』雖然沒有說具體情況,但他的童年肯定經歷了很多事情。」
與三澤同在足利工大附屬摔角部的同期生渡部優一這樣回憶。
在複雜的家庭環境中,三澤光晴早早立志成為摔角選手。但在進入名門足利工大附屬高中之前,他並沒有任何格鬥經驗。小學時代,他是短跑和跳高選手,五、六年級時曾在越谷市的比賽中獲得跳高冠軍。
此外,據說他從小學時代就會翻筋斗,因此他的跳躍力和運動神經天生優越。到了中學,三澤選擇的社團活動是器械體操,包括跳馬、單槓和自由體操。這些後來都對他的摔角生涯有所幫助。
「純粹作為粉絲看比賽時,我喜歡那些使用空中技法的選手,這在其他格鬥技中是看不到的。藤波辰巳(現名辰爾)是我高一時(1978年3月)從美國凱旋歸國的,是我憧憬的選手,但在中學時代並沒有特別崇拜誰。只是偶然看電視時覺得『我也想做這個』。」
「雖然新日本摔角我看的不多,但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想法有些幼稚(苦笑)。當時,我看電視時常想『如果是我,就會這樣做』。但這種話年輕時不敢說。不能對前輩或記者說『我認為自己能做得更好所以成為了摔角選手』(笑)。」
對於中學二年級的三澤來說,摔角不是「觀看的運動」,而是「參與的運動」,他從一開始就以選手的視角看待比賽。
三澤在中學畢業時決心成為摔角選手。在中學三年級的生涯規劃表上,他在志願欄寫上「摔角選手」,卻被班主任罵道「別鬧了,認真考慮未來!」他單親媽媽也反對他:「至少要讀完高中。」
最終,在班主任和母親的努力勸說下,三澤接受了「進入一所摔角強校,學習基礎,然後再成為摔角選手也不遲」的建議,進入了摔角名門足利工大附屬高中。
渡邊雄一拿著三澤送給兒子的虎面具。
名門學校・足利工大附屬作為特待生入學
大島大和(現任「日本摔角協會」關東區評議員)於1963年創立的足利工大附屬摔角部,曾在1973年千葉全國體育大會中,由日後加入新日本摔角的谷津嘉章奪得自由式75公斤級冠軍。翌年1974年,谷津再次在全國高中比賽中贏得自由式75公斤級冠軍,更在1976年和1977年連續兩年獲得全國高中團體賽冠軍。三澤在1978年入學。
與三澤同期加入摔角部的渡部優一,他是格鬥技活動RIZIN等活躍選手渡邊修斗的父親。渡部在高三時擔任摔角部的隊長(三澤為副隊長),並在進入日本大學後繼續摔角。
隨後,渡部拜入佐山聰門下成為職業格鬥家,並以初代修斗次中量級(現修斗世界輕量級)冠軍的身份活躍。目前,他擔任掣圏真陰流興義館館長,並以スーパーライダー(Super Rider)的身份參加佐山主辦的Strong Style Pro-Wrestling(即Real Japan Pro Wrestling)的比賽。雖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他與三澤一直保持聯繫,是三澤信任的人。
「我在中學時稍微學過柔道,並參加了足利的大會。我來自群馬的太田,當時沒有網路,不知道對手是誰,結果偶然贏了栃木縣的冠軍。我這個白帶選手以一本勝贏了那個非常有名的黑帶選手,這個消息傳到了足利工大的大島老師那裡,他說:『找出那個選手!』。
恰好我父親年輕時在足利教過柔道,於是他的一位柔道界朋友把我介紹給了大島老師,這樣我就加入了摔角部。」渡部講述了自己加入摔角部的經過。
當時,大島教練正在尋找能在兩年後的1980年於當地栃木舉行的全國體育大會中,作為三年級生參賽的有潛力選手。因此,他招募了有柔道經驗的渡部作為特待生,但三澤這個沒有任何格鬥經驗的選手也被招募成為特待生,渡部這樣解釋:
「當時不像現在有兒童摔角,中學時期多是學柔道,高中才開始摔角。三澤從體操轉到摔角是個例外,但當時也有不少人中學時在棒球跟排球小有名氣後轉到摔角。」
「我第一次見到三澤是在摔角道場,他說他曾經練過體操。我問他為什麼從體操轉到摔角,他說:『我對摔角其實沒什麼興趣,但我想成為職業摔角手,所以把角力當作成為職業摔角手的訓練。』他對摔角本身完全沒有興趣。」渡部笑著說。
三澤在對規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剛入部便參加了練習比賽,儘管是初學者,但他贏得了比賽,讓教練十分高興,對他的期望也很高。
「從一開始,老師們就說『這傢伙會變得很強!』三澤的力量非常大,也許是因為練過體操的原因,他的臂力特別強。而且他臂展長,學習單腳擒抱時,一旦手勾住對方的腿,就能迅速把對方拉倒。從一年級開始,老師們就對他格外關注。
之後,三澤成為擅長單腳擒抱並迅速轉身將對手壓制的選手。或者在對手進攻時,他會迅速轉身將對手壓制。由於他臂力強,臂展在70公斤級中最長,因此能迅速將對手壓制住。儘管如此,他本人始終保持淡然的態度(笑)。」渡部說。
足利工業大學附屬摔角部的練習(三澤是左三)
宿舍生活培養出三澤無盡的體力
摔角部的特待生必須住在宿舍。渡部回憶那段宿舍生活時說——
「宿舍是校區內的一棟房子,約六疊大小。我們鋪著床墊,四到五人一起睡。我則是睡在壁櫥下層。早餐是由食堂送來的便當,中午在職員食堂吃同樣的大份餐點,晚上則去附近的食堂吃已經準備好的飯菜。
當時沒有現在的營養學,我們吃的東西不算講究,總是餓肚子。雖然禁止吃零食和喝飲料,但晚上老師們回家後,我們經常去學校後面的店買麵包、零食和飲料,那家店營業到晚上10點。我們稱它為『裏店』。」
渡部回憶說:「雖然是角力,但我們這些學生幾乎像是為了摔角而上高中的職業選手。生活作息是早上6點到8點左右在校園跑步,然後上課。午餐後,我們在道場旁的舉重區進行重訓。下午4點到8點進行練習。
「我們會連續進行20分鐘一回合的對抗,至少要進行兩回合。期間,浦野(和男)老師會一直在一旁督促。現在想想,我很驚訝他能這麼長時間保持那樣的高壓狀態(苦笑)。
我們只有除夕和元旦兩天休息。哦,星期天的早練也會休息,但早上9點到12點仍需進行對抗和練習。那之後才會有空閒,星期天可以稍微放鬆一下。」(渡部)
早練基本是早上6點的跑步,有時候一醒來,宿舍前已經有巴士在發動,不作任何通知就載我們去名草山。在下山後,我們會被放下車並被要求跑回學校,那段距離剛好是20公里,十分辛苦。
「我們在6點半左右到達,然後被告知『如果兩個小時內跑不回來,就會趕不上上課!』當時沒有手機,只給我們一個用於緊急情況的10日圓硬幣,讓我們用公用電話聯繫老師。而老師們則坐巴士回去了(苦笑)。我們一大早被這樣帶走,跑步時有些人會因為肚子痛而在河邊上廁所,然後用河水洗屁股,真是狼狽(笑)。
所以上課時我們大多都在睡覺。如果睡得太明顯會被責罵,但當時老師們很寬容,比如比賽前一天,老師會說:『渡部,明天有比賽吧?你就休息吧。要是你輸了,我會被責備的,所以好好休息吧(笑)。』當時真的除了練習和吃飯,我們都在抓緊時間睡覺。」(渡部)
照片為栃木舉行的全國體育大會參賽者及教練資料(下排左二為三澤)
這種「根性跑步」,三澤和渡部的後輩川田利明也記得。川田利明後來也追隨三澤進入全日本職業摔角。川田利明回憶說:「我們會被放到深山裡,沒有地理知識的人根本無法回來。先輩們有地理知識可以找到路,但沒有地理知識的人會跑錯方向,無法回來。
而且必須跑得快才能喝到果汁。即使只是10%果汁含量的廉價飲料,也會被放在那裡,讓先到的人喝。如果跑得慢,什麼都喝不到。」。
三澤那強大的耐力,無疑是這段高中時代的嚴苛訓練奠定的基礎。
※本文章摘自小佐野景浩著作《至高的三冠王者 三澤光晴》(ワニブックス出版)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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