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是那種出沒於國內外各個地區、過著像吉普賽人一樣摔角生涯的摔角手,但有個我擅自認定為師傅的人。那就是 Sabu。第一次見面我記得是在 2000 年 6 月的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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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既不懂英語,對那邊的規矩和所有事情都一竅不通,但我唯獨對 Sabu 做了簡單的打招呼。結果賽後,他主動向我搭話:「你是本人(NOSAWA)嗎?」雖然不管怎麼看我就是我,但可能因為我當時隻身一人,他才特別留意我吧。

Sabu受到了媒體的好評(1992年2月,長崎)
就這樣,我們變得親近了。他的妻子是日本人這點對我來說意義重大。當時我住在墨西哥,擔心我工作情況的 Sabu 告訴我:「既然在墨西哥,去美國也只要 3 到 5 小時」,於是開始幫我引薦在美國的比賽。
我在日本學習職業摔角,在墨西哥則是靠自學掌握了 Lucha(墨西哥式摔角)。然後在美國透過比賽,Sabu 教會了我許多事情。我從他身上吸收了身為一個「專業人士」應有的姿態。
總之,Sabu 隨時隨地都是全力以赴。無論多小的場地都一樣。因為是硬核風格,老實說在某些讓人覺得「在這種地方打嗎?」的場地,他也絕不偷工減料,紮紮實實地用身體去硬碰硬。看著大前輩那樣的背影,我的心情也真的變得嚴肅起來。
既然如此,Sabu 的身體當然不可能是健康的。但是,即使受了重傷,「Sabu 精神」也不會改變。有一次他受了大傷縫合傷口,但可能縫合得不夠牢固,傷口裂開了一大個洞。
明明處於完全無法比賽的狀態,Sabu 卻說「摔角手哪個人不是身上帶著傷」,然後強行出場。當然,他一如往常地展現出無所畏懼的全力奮戰。
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我曾有一次在墨西哥與 Sabu 進行單打對決,在那場圖釘與長梯死亡賽中,我被打得遍體鱗傷、血流滿面。那種風格在墨西哥接受度不高,觀眾都看傻了眼,但那真的是留在回憶中的一戰。
那場比賽回程時,我們兩個人前往達拉斯,但因為主辦方的失誤,沒有準備我的飯店房間。結果 Sabu 對我說:「住我的房間吧」,讓我住了進去。光是這樣就已經很感激了,沒想到 Sabu 竟然說:「我睡地板就好,你去睡床」,把床位讓給了我。
Sabu 雖然說著「因為我是日本人(指心靈或生活習慣),所以睡地板比較好」,但在那場血淋淋的激鬥之後,他肯定也想在柔軟舒服的床上好好睡一覺。從這層意義上來說,Sabu 的體內或許流著武士的血。

Sabu(上圖)總是以血腥、全力以赴的戰鬥風格給粉絲們留下深刻印象。
總之,我真的受了 Sabu 很多照顧。雖然他曾一度因重病面臨引退危機,但至今仍持續拼命戰鬥。雖然我作為摔角手還差得遠,但我會將 Sabu 教會我的事情銘記在心,希望能稍微接近這位「師傅」一點。無論以何種形式都好,我希望能報答這份恩情。
※本連載於 2006 年 1 月 20 日、27 日分兩回刊載於報紙。東體 note 增加照片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