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1日,安東尼奧豬木離世,一年已經過去。那些被他激發鬪魂的人們是如何度過「沒有豬木的時間」呢?攝影師原悅生,一個拍攝豬木長達半個世紀的攝影師,記錄了「豬木建立的聯繫」以及旅行中的回憶。
2022年10月1日,安東尼奧豬木離世,一年已經過去。那些被他激發鬪魂的人們是如何度過「沒有豬木的時間」呢?攝影師原悅生,一個拍攝豬木長達半個世紀的攝影師,記錄了「豬木建立的聯繫」以及旅行中的回憶。
詳細介紹
時間似乎飛逝,這一年讓人感到過得非常快。一年前的10月1日晚上,我充滿不可思議的感覺,深夜訪問了安東尼奧豬木的家,為了親眼確認他的狀況。
那是一個難以忘懷的景象。在心中呼喊著「豬木先生」,並想到「即便是安東尼奧豬木也會死」。
第二天,我被要求參加了幾個電視節目。雖然我是被電視養大的那個世代,但我並不特別喜歡電視。因為時間總是不夠用。電視節目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團糟。但我就這樣回答了問題,一邊被問著關於豬木的事情。
我拍過豬木的照片,也近距離見過他,但我並沒有經常談論豬木。在NHK的《クローズアップ現代》中,與主持人桑子真帆進行的對談是現場直播的。編輯工作一直持續到節目開始前。儘管藤波辰爾等人是提前錄影的,但我當時還在現場,曾想過:「為什麼只有我是現場直播?這不是太冒險了嗎?」
桑子主持人數個月前曾在節目中與豬木見過一次面,她微笑著說:「他送了我一條圍巾以作紀念。」可以感受到她喜歡豬木。節目結束後,她面對我的相機,並對我喊出了「Da!」的動作,這是她的回應。
因為是豬木先生關係,我沒有拒絕任何電視或廣播節目。在新日本職業摔角在兩國國技館大會的10下鐘聲倒數。然後是通夜和葬禮。
11月,我前往卡達採訪足球世界杯,但對於從日本發來的「豬木採訪」也一直在進行。我通過遠端方式回答了這些採訪。這不僅包括雜誌和體育報紙,還有《朝日新聞》和《讀賣新聞》等大報。然後,我再次確認了「喜歡豬木的人這麼多」。
年底,兩國國技館舉辦了一場格鬥技的追悼活動,3月7日在同一地點舉行了「告別儀式」。這些可能都只是禮儀性的儀式。然而,那些被豬木吸引的人們前來參加。與此同時,豬木的青銅像的製作也在同時進行。
在電影《尋找安東尼奧·豬木》(於10月6日上映)的事情也被提及。我原以為他們需要提供電影所需的照片,但他們不僅如此,還在初夏安排了我與演員安田顯的對談,這讓我感到驚訝。
儘管被稱為紀錄片,但因為這是一部電影,我原以為需要多次拍攝,但實際上這是一次性的,完全沒有面對面的會面。
在拍攝結束後,我收到了導演和田圭介的幾通電話,他的熱情讓我感受到了。
「我想如果把它做得很平凡,豬木先生可能會生氣。從一開始我就做好了應對各種意見的準備。」(和田導演)
在電影的首映典禮上,和田導演與藤波、藤原喜明、神田伯山等一起出席,他大汗淋漓。「如果我在離原先生那麼近的地方看著他,我就會出汗。」他笑道。
在銀幕上看到豬木的照片與平常的攝影展覺得截然不同。因為我從未見過自己拍的照片如此巨大的展示。這些照片還被用於宣傳海報的形象,所以作為「豬木的攝影師」,我對此感到非常高興。
在8月,因為古舘伊知郎寫了一本名為《喋り屋いちろう》(集英社)的小說,所以我去見了他。一不小心,我們聊得很high,大概是40年來第一次喝到了凌晨。即使沒有豬木在場,古舘先生也一直滔滔不絕。
在過去的一年裡,我似乎以「以獻杯給豬木先生」為藉口多了不少喝酒的機會。
9月12日,在橫濱市鶴見的總持寺,舉行了一周年忌法事和豬木銅像的揭幕典禮,許多熟識的人和職業摔角手都前來參加。
幾天後,在恵比壽的燒烤店,我與「燃燒鬪魂」的創始人舟橋慶一和那位在豬木的「在比賽開始之前就在想輸掉比賽的白痴才會有的念頭」下領受「原版鬪魂耳光」的佐佐木正洋記者進行了交談。
隨著9月即將結束,豬木的忌日臨近,我忽然想起了多年未曾交談的人,儘管豬木的名字出現時,一般人可能不會想到這個人。但我急切地想要見他,於是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旅行不是偶然,而是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即與這位仁兄見面並交談,於是我乘坐了新幹線。
他比我大8歲,比豬木小5歲,但他是豬木真正信任的人。他一直在幕後,為了豬木不遺餘力。他對豬木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對他的性格也有深刻理解。但這次,我特意不提及他的名字。
雖然我們談了很多,但總結下來,可以用「豬木很親切」這句話來形容豬木。
10月1日,我整天都在後樂園會館度過。我沒有去參加總持寺的活動,也沒有去六本木的首映,那裡有棚橋弘至、オカダ・カズチカ等人進行了致辭。
那天傍晚,我收到了豬木的大女兒,豬木寛子女士的郵件。
「我把爸爸帶到了拉斯維加斯的百樂宮。」
郵件附有幾張照片。那天,「豬木的骨灰」正在旅行中,而我不知何故心中泛起了微笑。我記得他曾說過:「我也想去拉斯維加斯的賭場。」
作為職業摔角手,豬木曾在美國度過了一段時間,他持有美國的綠卡,喜歡美國。他墜入愛河,充滿激情地愛著女性,卻在某個時刻分手和別離。這樣的生活反復出現。
在婚禮致辭中,他曾說:「犯規被允許數到4。」但在生活的摔角場上,他卻三次經歷了「數到5犯規失敗」。哦,生活中的無家可歸者。
「洛杉磯奧林匹克體育館的熱狗真是太美味了。」
「我好想吃愛達荷的蘋果派。」
豬木是一個旅行者。
就像一個不安定的沙漠居民,他頻繁更換住所。他曾經住在聖莫尼卡和紐約。無論在哪個城市,豬木總是能夠自然地融入其中。
那是在1990年的3月。豬木在前往巴西的途中,在紐約與還是學生的長女豬木寛子女士會面。作為一個父親和女兒,他們難得能夠在一起,因此,他們希望在將近一個月的中南美之行中稍微彌補這段時間的缺憾。
豬木和巴西總統João Figueiredo很久之前就是朋友。1984年6月,當時的巴西總統作為國賓訪問日本時,豬木邀請他前往位於六本木的一家巴西料理餐廳「アントン」共進晚餐。國賓在個人餐廳就餐是非常不尋常的,因此安保措施異常嚴格。
我在外面等候,但那時邀請我進去的是巴西總統Figueiredo。我有幸在巴西總統的陪同下,用相機記錄下了豬木與他的妻子美津子和女兒寛子的畫面。
1990年,Figueiredo總統早已退休,但豬木提出「讓我們去吃個午餐」,並一路驅車前往了他在山中的一個度假別墅。雖然說「一會兒」,但實際上開了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從里約熱內盧來到了別墅。
別墅的主人,即前總統,穿著短褲來歡迎我們。午餐當然是烤肉,大塊的肉被穿在鐵叉上燒烤得十分美味。豬木興高采烈地拿起了那根鐵叉。
「Hiroko現在也已經長大了。」
前總統對很久沒有見面的寛子女士露出親切的笑容。那已經是33年前的事情了。
豬木的話一直在我耳邊迴響。
「我想要抹去我的足跡,就像風吹過沙漠改變地形一樣。」
不論別人如何評價自己,豬木或許會說:「隨便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過去的一年裡,我只做了一次夢,出奇的是,夢中的豬木與Muhammad Ali一起出現。夢中的場景是中國某地的木造市場,或者可以稱為昏暗的雜貨店,我在那裡尋找底片,但接下來的情節我尚未夢到。
時間在流逝。與豬木共度的那個時代可能各自不同,但我認為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安東尼奧豬木」。
因為那就是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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