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脊髓症、脊髓管狹窄等症狀而經歷多次住院和出院的天龍源一郎,以及在2017年因急性硬膜下血腫而經歷長時間休養的柴田勝賴。這兩位長達約20年的深厚關係的特別對談在NumberWeb上實現。在第二部分中,將揭示天龍源一郎艱苦的抗病生活,甚至有時流淚的真實情況以及他當前的心境。《...
因脊髓症、脊髓管狹窄等症狀而經歷多次住院和出院的天龍源一郎,以及在2017年因急性硬膜下血腫而經歷長時間休養的柴田勝賴。這兩位長達約20年的深厚關係的特別對談在NumberWeb上實現。在第二部分中,將揭示天龍源一郎艱苦的抗病生活,甚至有時流淚的真實情況以及他當前的心境。《後篇》
詳細介紹
柴田:天龍先生,我聽說您去年開始反覆出入院,身體狀況如何?
天龍:對我來說,這部分是長年以來全力參與職業摔角的後遺症,再加上年老,所以自去年9月開始就不斷出入院,也轉院了大約4個醫院,每天都在病房看著同樣的白牆。一天結束後,我只會想著「今天結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因此我的思考能力真的下降了。
柴田:是什麼促使您住院的呢?
天龍:以前我雖然需要拐杖才能行走,但由於腳動不了,去年9月我在醫院進行了檢查。結果是「由於頸椎脫臼引起的脊髓症和脊柱管狹窄症」。整形外科醫生告訴我,即使只是坐在椅子上的衝擊,骨頭都可能刺穿頸椎,可能會突然死亡。
柴田:啊,真的嗎?
天龍:實際上,當時醫生告訴我,類似於三澤(光晴)在比賽中意外身亡的情況,對我來說,可能只是坐在椅子上的衝擊就會發生。於是,那家醫院認為無法應對這種情況,我轉到了有專業頸椎醫生的醫院,該醫生同時為高山(善廣)檢查。在那裡,我被告知「盡早手術最好」。但當時正好Stan Hansen來日本,我有一場與他進行談話秀的工作,所以要等這工作結束,然後用遠端參與了那次秀。
柴田:真的這麼嚴重嗎?
天龍:從轉院的那一天開始,我無法自己行走,無論做什麼都不行,而且由於不能動頸,我只能躺在床上。雖然說不能動頸,但當喝飲料的時候,頸部總是稍微動一下。實際上,在進行了植入螺釘的手術後,由於固定了頸部,飲食不小心可能導致誤吸入引起肺炎,這樣可能會死亡。所以從那時開始,我一直過著天天戴著頭部固定螺釘的生活。
柴田:長時間過著不能動的生活,甚至連頸部都不能動,一定非常辛苦吧。
天龍:在這種情況下,其他部位也開始出現問題,於是我轉院到了有內科醫生的醫院。當這種情況持續下去時,我開始覺得「我已經夠了,不需要再做什麼了」,這樣的心情讓我在病房裡感到痛苦,甚至哭泣。畢竟,如果失去希望,就會變得這樣。
柴田:我自己也有類似的經歷,當看不到未來的時候,是最痛苦的時候。
天龍:柴田君一開始應該也是這樣吧?
柴田:是的。在與オカダ的比賽後,我突然動彈不得,然後意識到自己已經在病房裡了。我在病房的電視上看到淺田真央昨天宣布引退的消息,但我以為是比賽的次日,結果發現是又隔了一天。所以我的記憶整整缺失了一整天。我被送進了加護病房,那裡大約有3個病人,每個人都快要死了。有一位老先生在咳嗽著,呼吸也非常困難,當時我心想「這真的很嚴重……」。
天龍:我也多次被救護車送往醫院,每次都在加護病房裡打點滴,讓人感到非常沮喪。在那種情況下,躺著不動,你會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我也有看到三途之川的經歷。巨人馬場先生在河川的對岸叫著「過來吧!幫我雪茄點火!」,我差點就走過去了(笑)。
柴田:今年初聽到天龍先生因敗血症住院的消息時,感到非常震驚。當時的情況如何?
天龍:細菌進入腎臟並積聚成結石,毒素無法通過尿液排出,導致整個身體充滿毒素。那時我也做了一個像三途之川一樣難以理解的夢。所以進行了緊急手術,同時也伴隨著心臟衰竭,當時的情況相當危險。我個人來說,當時並沒有覺得有多糟糕。身體的某個部分總是在痛苦中,從相撲時代就已經有了好幾十年,變得習以為常,甚至沒有意識到。嘛,這就是生活(笑)。
柴田:看來您太習慣疼痛了(笑)。
天龍:這是摔角手的共通經驗(笑)。現在回想起來,被摔倒在擂台上,被打,本來應該在比賽後好好照顧身體,但結束後馬上去喝啤酒,真是辛苦。做著相反的事情,沒辦法(笑)。
柴田:真是身體總是承受不好的事情(笑)。
天龍:這就是摔角手的命(笑)。現在突然住院、躺在床上,一個月左右肌肉就會退化。但即使是這種狀態,靠著多年鍛鍊的肌肉,我還能借助拐杖行走。
柴田:在我年輕的時候,有一種叫做推輪胎的伸展運動,也曾經多次借助天龍先生的協助。那時,即使肌肉有線條,肌肉還是非常柔軟,我當時就覺得這真是厲害的肌肉。
天龍:謝謝(笑)。
柴田:我以為肌肉是硬的東西,但卻非常柔軟,而且還有線條。這讓我明白了好的肌肉是這樣的。
天龍:我在13歲的時候進入了相撲界就被這番話給騙了(笑)。當時有人對我說:「哇,你的肌肉真好,你會成為了不起的橫綱。」當時橫綱自相撲開始至今只有45人出現,正常人應該會想:「別亂說了吧」,但我當時卻相信了。而現在那些肌肉早已經消失,柴田君的身體明顯比我好多了,這真是讓人生氣(笑)。
柴田:在經歷了一連串的住院,精神上難免會覺得前途茫茫。對於我來說,復出成為唯一的心靈支柱,但已經引退的天龍先生又是依靠什麼來支撐自己的呢?
天龍:對我來說,是豬木先生在離世之前的模樣。那位安東尼奧豬木一直展現出坐在輪椅上或躺在床上的模樣,一直到最後,他都讓我看到了他的勇氣。我深深地尊敬他,感覺他真的很了不起。他一定是真心認為「不應該輕視職業摔角」。當我看到那樣子,我再次覺得要尊敬這個人。柴田君也曾在近距離觀察豬木先生,你也一定有類似的感受吧?
柴田:對我來說,豬木先生去世的時候,我強烈地感到「我必須要做些什麼」。當年的年底,有一個名為「INOKI BOM-BA-YE × 巖流島 in兩國」豬木先生的追悼大會,但新日本的選手一個也沒有參加。當時我提前跟製作人谷川貞治聊過,「如果我們不參加,新日本就不算是新日本了」,我感到一種危機感。所以我想「就算為了這個,即使被新日本開除也無所謂」,於是自己做出了這個決定。
天龍:柴田君當時是覺得即使違背公司的意願,也必須參加嗎?
柴田:可能是因為覺得如果我不做,就沒有其他人能做了吧。其他人可能沒有我這樣的意識,感覺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在豬木先生創立的團體中。從豬木先生的角度來看,可能會說「我不知道」,但我心中有種使命感,覺得「這股鬪魂之火不能熄滅」,所以我參加了比賽。
天龍:豬木先生時代的新日本選手,感覺和其他選手有著獨特的氛圍。當我和長州選手、藤波辰爾選手比賽時,能夠明顯感受到不同,感覺「啊,這是在新日本培養出來的選手」。
柴田:然後,今年10月1日,在西雅圖的AEW(美國華盛頓州)舉辦了豬木先生的追悼大會,我有幸成為唯一代表日本參加的選手。
天龍:AEW也舉辦了豬木先生的追悼大會啊。或許如今,新日本曾經的氛圍和傳統,對於美國的粉絲來說比日本的粉絲更加重要。WWE也有名人堂,但在那裡,粉絲尊重著歷史。
柴田:我確實感受到了。在AEW的後台,Dean Malenko先生(現AEW高級製作人。曾經在新日本、全日本活躍)一直在談論以前的日本摔角。
天龍:從這個意義上講,我覺得柴田君未來將會擔任更加重要的角色。因為他以保留豬木先生的摔角為信念,周圍的選手也會受到影響,這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未來,你有什麼規劃呢?
柴田:果然還是想在美國挑戰。如果在日本比賽變得困難,我想在美國進行一場只有我能做的比賽。
天龍:中邑真輔也是這樣,我希望那些前往美國挑戰的日本人能夠成功,並讓在日本的選手感受到一些挑戰。對於現在的年輕日本選手,我希望他們更加有野心。當他們獲得一定的比賽費後,是要壓抑自己的心情,認為「這樣就夠了」,還是要擁有夢想,我不知道,但如果是前者,對觀眾來說也就不那麼有趣。我希望柴田君、中邑真輔等人在美國取得名氣和豐厚的獎金,給年輕的選手們帶來一些刺激。
柴田:雖然美國的職業摔角界也是一個嚴峻的環境,但我仍然相信那裡存在夢想和機會。
天龍:柴田君在美國活躍,給新日本帶來刺激,日本的職業摔角也會變得更有趣。在新日本內或許孤立,但如果沒有像柴田君和以前的天龍這樣的偏執家伙,摔角界就不會有趣(笑)。
柴田: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改變了什麼,但在新日本內感覺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好像跟周圍不合群,感覺很不自在。現在大家太過團結,感覺很不舒服。
天龍:很好啊~。以後也會期待柴田君!這次能有機會交談,看到你精神飽滿的樣子真是太高興了。雖然看到你比我更有精神有點讓人不悅(笑)。
柴田:今天能有這樣的對談場合,並見到天龍先生,我感到非常高興。真的非常感謝。
天龍:感謝要對Number Web說(笑)。不過,像這樣碰面並進行有進展的交談是絕對重要的。我也打算在天龍PROJECT的後樂園大會(於11月19日舉行)中,久違地在粉絲面前致意,但在那之前,我從柴田君這裡得到了很好的能量。
柴田:我也從今天這次對談中獲得了很多正能量,感到很振奮。
天龍:那麼柴田君,以後也要加油!我期待著你!
柴田:謝謝。我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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